大约10年前,苹果公司CEO库克前往德国慕尼黑考察 BMW。 知情人士透露,库克花了几天时间参观 BMW 的工厂和设计工作室。
库克当时表示,苹果实际上也能做到 BMW 的工程技术和生产能力,让 BMW 的一位高层感到震惊。 但事实证明,库克错了。
苹果周二在公司内部对员工表示,将放弃开发10年之久的电动车项目,把研发资金和员工转移到生成式人工智能。
苹果汽车是一个秘密项目,内部代号为泰坦。 然而,过去10年许多从事这项计划的员工给它取了一个不太吉利的名字:泰坦尼克号灾难。 他们知道这个计划很可能会失败。
在计划未被终止前,它已经被取消并重启多次,期间流失数百名员工。 由于领导阶层在苹果车发展方向上意见不一,它最早被定位为一款与特斯拉竞争的电动车,后来又演变成了一款与Google无人车姊妹公司Waymo竞争的自驾车。
根据过去10年参与苹果汽车研发的6名人士透露,当该计划在周二被终止时,苹果已经烧掉逾100亿美元。 苹果汽车重新回到起点,它最后的目标是成为一款配备驾驶辅助功能,可与特斯拉媲美的电动车。
苹果汽车计划的失败证明,自 2011 年创办人乔布斯去世以来,苹果在新产品开发上举步维艰。 苹果汽车计划经历 4 位不同的负责人,并进行多轮裁员,但是它一落千丈,最终失败,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为自驾车开发软件和算法实在太难了。
当苹果在 2014 年启动其汽车项目时,其他投资人、高管、工程师和公司也在竞相追逐自驾车概念。 在 Google 开始在加州公路上测试原型车后,整个硅谷都坚信,自驾车很快就会普及。 苹果也不想落队。
三位知情人士透露,当时苹果需要响应顶尖工程师们对于下一个计划的期待。 苹果刚推出Apple Watch,许多工程师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研发新产品。 库克批准了汽车项目,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工程师人才流失到特斯拉。
同时,苹果也需要找到拓展业务的新途径。 苹果当时预计,未来几年的 iPhone 销售将放缓。 交通运输业的规模达到2万亿美元,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汽车,这可能会有助苹果。 苹果当时的年营收接近2000亿美元。
熟悉该项目的六名员工表示,虽然库克对汽车项目开绿灯,但团队成员知道他们正与严酷的现实作斗争。 如果能够上市,一辆苹果汽车的成本很可能至少为10万美元; 而且与智能手机和耳机相比,它的利润仍然微薄。 何况苹果汽车要等到特斯拉主导市场多年后才会面世。
两位知情人士透露,苹果与马斯克曾就收购特斯拉一事进行一些讨论。 马斯克之前说过,他曾试图向苹果出售特斯拉,但库克拒绝与其通话。 不过,苹果最终决定,打造自己的汽车比收购和整合另一项业务更有意义。
知情人士说,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受到了领导层在发展方向上存在分歧的困扰。 最初负责这项工作的扎德斯基想要打造一款能与特斯拉竞争的电动车。 但是,当时苹果设计师艾夫想要研发一款自驾车,而苹果软件团队的成员表示这是可以做到的。
苹果当时坐拥1550亿美元现金储备,大手笔聘请数百名在机器学习和其他能力方面有经验的人,这些能力对制造自动驾驶汽车至关重要。 大量的人员涌入使得苹果汽车成为该公司第一个有这么多对公司文化陌生的外部人士参与开发的项目。
截至今年,苹果汽车团队拥有2000多名员工,其中包括曾在美国航天局工作过的工程师以及为保时捷开发赛车的工程师。 这个团队开发了一系列新技术,包括一个可以显示导航系统的挡风玻璃和一个采用特殊聚合物以减少太阳热量的天窗。
到了2016年,苹果汽车计划明显陷入困境。 三位知情人士透露,扎德斯基离开了苹果,他的继任者曼斯菲尔德告诉项目团队,将把重点从制造汽车转移到开发自驾车系统。
苹果获得加州的许可,开始测试配备传感器和电脑的雷克萨斯 SUV。 苹果想在公司园区内打造自驾接驳车并寻找供应商。 它曾与 BMW、日产和奔驰等汽车制造商进行磋商,最终与福斯达成协议,由后者提供其 Transporter 厢式货车。
接下来几年,又有两位领导人接管了汽车业务。 特斯拉前高管菲尔德在致力于打造自驾系统过程中解雇了200多名员工。 后来接替他的林奇改变了计划,重新回到制造电动车的最初想法。
苹果在周二的内部会议上告诉员工,今年年初公司领导层决定最好将公司资源用于研究生成式人工智能,而不是汽车。 苹果表示,泰坦项目团队的一些成员将被重新分配到人工智能部门。
参与苹果汽车研发的人士对于苹果关闭该项目的决定表示赞赏,认为生成式人工智能背后的技术,对于苹果至关重要的 iPhone 业务的未来可能是无价的。
虽然苹果汽车计划已被终结,但是它的底层技术得以幸存。 根据三名了解这些项目的人士透露,苹果计划将其在人工智能和自动化方面学习到的经验,应用于其他正在研究的技术,包括带有摄像头、由人工智能驱动的 AirPods,机器人助手和增强现实。